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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4月16日 星期六

Mooji 是誰?(二) - 「你一定要來見帕帕奇!」



(圖:帕帕奇)




問:後來怎麼了?

在這之後不久,我開始前往麥可參與的教會,就在某人家中的客廳。


問:是基督教會嗎?

是,全是可愛的年輕人。那裡絕對有些什麼在進行著。能量非常強烈,這種強烈的感受還超過美好的感受。在那裡的人說話都是透過聖靈脫口而出。我持續去了一陣子。不過,沒多久後就不太適應這個教會的佈道方式,那十分侷限。

問:是什麼樣的侷限?

強調宗派之別的感受。基督徒對抗穆斯林……某種原教旨主義者的觀點。如果一個人並未堅定、深刻地紮根於自身的真理,就可能被灌輸這套思想。我對這並不感興趣。我已經被拉進了內在的親密中 (指著胸口),而我將這視為神。我很習慣輕鬆與神談話,就像我們現在這樣。我的體驗是涵容在那裡面的。我和神,共同活在這裡,在這身體和心的內部。所以我離開了這個團體。我覺得有某種力量引領我離開他們。

問:除了麥可,還有其他引導者協助過你嗎?

沒有。我與麥可的連結,引導我發現內在的嚮導,一旦找到了這個嚮導,我就再也不需要任何嚮導了。這股內在的力量不斷地揭露著十分直接的洞見與體驗。這對我來說是奇蹟,因為我知道聰明才智、過去的經驗或任何投射都派不上用場了,面對這一切,我是徹底鮮活、嶄新的。感覺我踏上了某種內在旅程。接著,太多事情開始變化,包括內在與外在。我體驗身體的方式、穿著的衣服、髮型,一切都改變了。

問:請再多說明一點。

我想把頭髮留長綁成辮子頭。那個時代,在我的國家留這種髮型是一種標誌,表示你正在脫離社會。

一般來說,家人絕不會喜歡看到你這副樣子,這會影響你的工作和未來。因此這所有的改變引出了一些陳舊的個人記憶、信念和制約,但那股內在的力量使我堅定不移。

問:是否有任何外在事物如內在力量般起作用呢?

沒有。沒有外在力量對我造成影響。一切都萌發自那股內在渴望,而我只是配合這股力量。

同時我也把工作辭了,並結束了一段苦苦掙扎的情感關係。

問:辭去工作時沒有任何恐懼嗎?

沒有,那是一種抒解。也許有一些擔憂掠過腦海,但有某種紮根於此的東西,強過所有憂懼不安,因此讓一切變得比較容易。

問:你分享的薩桑內容與印度大師拉瑪那.馬哈希 (Ramana Maharshi) 和帕帕奇 (Papaji) 密切相關。你是如何與印度熟悉起來的。

大約就在這個時期,我首度從頭到尾讀完了整本聖經。我不太讀書的。在那之前,如果我帶了什麼書,一定是因為裡面有圖片。我不是那種喜愛精湛文字或高深思想的人。過了一陣子之後,內在有種強烈的衝動要我深入瞭解到底發生了什麼。我從這時才開始讀書。讀完聖經之後不久,我找到一本關於印度聖人羅摩克里希那 (Ramakrishna) 的書。這是我首度接觸到來自另一種文化的書籍之一。我開始閱讀這名偉大聖人生平時,眼淚流個不停。我感到莫大的抒解,我非常快樂。羅摩克里希那是印度教徒,卡莉女神的虔誠信徒。他的行為恪守印度教傳統:印度式祈禱、誦唸咒語和禮拜儀式。但我發現他所說的話語完全是宇宙共通的。羅摩克里希那以這種方式賦予我某種許可,讓我能夠接受內在自發生起的一種感受,那就是確知了只有一個「源頭」存在,而一切事物的差異性,都是這源頭的表達形式。我直覺感受到這一點,但我需要某個可信賴的權威,協助我確認心中這份自發生起的感悟。羅摩克里希那具有這種威能。

問:當時能與他人分享這些嗎?

我試過與幾個特定的人分享一些經驗,但沒起作用。還不是時候。沒有人能瞭解我所體驗到的。沒有,能瞭解的一個也沒有。我也發現,在我面前展開的這一切,難以訴諸語言。有段時間,我甚至無法言語,實質上的無法說話。

問:那時會覺得孤獨嗎?

那段日子,有幾個朋友會來拜訪我,但他們身上帶著社交的能量。但現在,某種事物已從那類能量上掉頭離開了,我和他們相處已不太自在。舊的「我」好像被從裡面挖了出來,替換成一種寂靜的臨在,這種臨在不需倚賴社交聯結。無論「我」如何嘗試,任何試圖將我固定在過去的聲音 ,與我之間都無法再產生連結了。這的確帶來了一些短暫的感傷。不過,內在的力量如此強烈,這些感受很快就消失了。我感覺被神聖的存有浸透,每分每秒都被愛著。幾乎沒有空間留給其他事物。有時候,我會在深夜出門走路,在一片漆黑中連走幾個小時,整個人滿溢著美好、至福的臨在。

問:那時你會靜心 (meditation) 嗎?

不,我根本對靜心一無所知。有時我會一整晚開著窗戶,看著一片空寂的天空。我的房子後面有幾棵大橡樹。我經常就坐在我的小房間,觀察葉子在微風中輕輕擺盪。而有時候,會有種凝視,深入到我內在本體的深淵。整個宇宙都充盈著毫不費力的喜悅。一切都是喜悅。睡覺是喜悅,作夢是喜悅,醒來是喜悅。每一個動作,都充滿喜悅!我甚至沒有辦法脫離這種喜悅、這種平安。它與我是一體,無法分離!

問:至今依然如此嗎?

是的。

問:接著,你就遇見帕帕奇了?

是的,1993 年我去了印度,我打算去羅摩克里希那所在之處,雖然他早就不在那具身體裡了。

問:那是哪裡?

在加爾各答, 達克希涅斯瓦 (Dakshineswar) 的一座寺院。在《羅摩克里希那福音》(The Gospel of Sri Ramakrishna) 裡,對他的生平有極美的記述,書裡強烈的氛圍讓我渴望能到那裡。但從未真的實現。

我來到印度,除了想要造訪達克希涅斯瓦以外別無計劃。就帶了衣服和一點錢,此外什麼也沒有,連地圖也沒有。我先抵達德里,大約十天後,有點無聊了。我在投宿的旅店看到一張告示「往瑞詩凱詩 (Rishikesh) 的巴士」。一個念頭冒出:「啊,瑞詩凱詩,聽來好像是個神聖的地方。」我把幾乎所有行李留在旅館就走了,打算在那裡待一個週末就回來德里。但我沒有回來。差不多六個月以後,有位朋友出差到德里,才幫我收拾行李。

在瑞詩凱詩的時候,我遇到三位帕帕奇的信徒,他們要在這裡過一夜。我從沒聽過帕帕奇或是任何當代印度大師。但他們很堅持:「你一定要來見帕帕奇!你一定要來見帕帕奇!」他們邀請我一同前往帕帕奇所在的勒克瑙 (Lucknow),但我還沒準備好。所以他們留了地址給我,離開了。但他們一走,我就感覺到自己在瑞詩凱詩的時光結束了。突然就覺得該離開了。不過我沒有直接去勒克瑙,而是先去了聖城瓦拉納西十天。

終於,在 1993 年 11 月初,我見到了帕帕奇。

(長久靜默)

那是我首次見到一位上師。

問:你在瑞詩凱詩沒有見一些上師嗎?

沒有,我看到一些苦行僧,但沒有任何感覺。

問:你立刻就認出帕帕奇是你的上師了嗎?

可以確認他是位大師,但當時並未感覺到他就是我的上師。但其實我也沒有在尋找上師。我是從內在體驗到神,並將神視為我的父親、嚮導和源頭,因此,當時我並沒有尋求一位「上師」這種概念。我沒有感覺到與他之間有任何特殊的連結。那是之後的事。不過,我在他的臨在中感受到一種自然的敬畏,那是我從未在別人身上感受到的。我頗為驚訝,在他的臨在中,有種顫動竄進我的身體內部。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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